Scorpius

哭了一場，面對著鍵盤和螢幕，千言萬語還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老師，您說您和我算是有緣
面試入學您在場跟我聊過馬、
大一在系上打工掃的又是老師所在的系館、
還有您教的是馬病，而我愛的是馬

我卻覺得我們總是錯過
在我入學後，您已不收研究生、
在我大一時，跟我說您患病已久大概明年要走、
在我大二時，跟院長爭取了好久要上您最後一次的馬病課，還是無果、
在我大三時，因為排課考慮我延後一年才要修您開的針灸，您今年卻真的要走了

今天您告訴我，您已病得不輕
您原本為了我們，想要退休後回來上選修的馬病，現在醫生卻跟您說您的聲帶已經如殘風落葉而不得不走
您說您本來想給我們一點交待，當初爭取選課的名單您還留著（還有紀錄我們的生理分數...害我臉一下都白了）

就像您今天說的，我總是來不及趕上您的腳步

無論多少人對您的評價如何、無論您怎麼說自己小心眼
我仍然相信著學長跟我說過的：您就是一個好好先生，會盡力去滿足學生想要的
我相信著您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很真誠，縱使無法兌現也是外力因素

無論真相如何，我不想懷疑您任何事情

無論您教學的好壞如何，我喜歡和懷念一個老師的理由絕對不只教學素質
單單因為您是個好好人，我就敬您愛您了

老師，我今天在辦公室掉的眼淚，不是為了修不到馬病
為的是我總是在錯過，在這麼大變動的時期入學

您知道當初我選擇台大，一半的原因是盧彥勳，另一半的原因是您，因為您還在上著馬病

也為的是您真的是個好好先生，即使無緣給我上課，依然留了好多東西給我
而您自己受了好多屈辱，
我也懷疑我是否真能回報您這麼大的恩惠

然後我很後悔，如果當初沒有放慢腳步，沒有多那一年
是不是我就會剛剛好追上您的腳步了？

所以我們的緣分就是只有這樣不深不淺的尷尬的
說不能怪我嗎不是我的錯嗎都是不對的

是我的錯啊，是我讓自己慢了，沒有追上您
而我直到現在仍然在慢

這眼淚為的是各種不甘和不捨

這麼多年來看著許多老師離開，讓我連想回去看看都做不到
一年年打碎我作的各種回校的夢

然而就像您們也總是在放學生走一般
一年一年的
為學生盡心盡力了這麼久，燒壞自己的嗓子、拖垮自己的身體

所以即使我多想任性地求您留到幫我上完馬病再走
這四年來每次面對您我都在制止自己開口

如果您疼我們
我也該疼您的

所以，請您一定要好好保重
我會很想念很想念您的

（也許有一天，也得為另一個好好先生寫一篇吧
今天您說的故事真的令我太傷心了）